【祁连文苑.张掖】吴晓明 | 住在甘州的秋天里
来源：《金色甘州》微信公众号 作者：吴晓明 2021-08-11 09:29:50 浏览：
最美的夏天过去了，最爱的秋天就接踵而至了。
其实，对于甘州的秋天，不是落叶凋零柳枝发黄，也不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而是槐花的落蕊洒满大街小巷，踩在上面，质感而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感觉秋天的气息就在四处蔓延。悠远的花香中弥漫着草木凋零的味道，似乎这就是秋天的原汁原味，甘州就蕴藏在其间。咂摸着秋天的味道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秋的深处。我知道，秋天的深处还藏着一个"万类霜天竞自由"的世界。在这个季节里，凋零亦或盛开都是常态，她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世界，也是一个博大精深的季节。
漫步在甘州街头，那些有岁月感的槐树、柳树、杨树等，像是一个个时间的坐标矗立在小城的中央或者拐角，似乎替我们看护千年的过往。光阴在她们头顶翩跹，岁月在她们脚下蔓延，鸟雀们在她们的怀抱里往返留恋。这时候，我总有一阵微妙而又强烈的情愫涌动心间，我是多么爱这个婆娑的人世间，爱这个别样的秋天。对一个季节的喜爱，像是对一个人的依恋一样，不需要理由，就是喜欢穿行期间的自在从容。
夏天的燥热一点点退却，而凉爽像是槐花的落蕊慢慢落下来了，从云端还是树梢，我也不知晓，天空越发蓝得一丝不苟。有人把这样的湛蓝叫"张掖蓝"，我也觉得这应该算得上是这座小城的品牌了，没有哪儿的天空再比这儿蓝得纯粹，蓝得通透了。
夏天的燥热一点点退却，而凉爽像是槐花的落蕊慢慢落下来了，从云端还是树梢，我也不知晓，天空越发蓝得一丝不苟。有人把这样的湛蓝叫"张掖蓝"，我也觉得这应该算得上是这座小城的品牌了，没有哪儿的天空再比这儿蓝得纯粹，蓝得通透了。
甘州的秋天里，风是主角，有时候清晨秋风四起，有时候黄昏西风乍起，我习惯了。喜欢风撕扯着裙裾，雨拍打脸颊的感觉。那种清寒似乎从皮肤一点点渗透到我的灵魂深处，感觉就像和秋天已经融为一体，那份暧昧和缠绵让我有点陶醉，有点难以自持。
有时候清晨起来，就有一种赴约的冲动。走进秋天里，那份微凉像是点点细雨般落在皮肤上，有了质感。我踩在槐花的落蕊上，似乎听到了花们窃窃私语，不是叹息，而是交换着各自的秘密。其实花开花落都是季节的本意，她们远远比人类洒脱随意。
很多时候，也想找一个草木葱茏的地方安放自己，没有尘世的喧嚣，没有俗世的烦扰，唯有清风、鸟鸣、落红、流云，我会守着一隅天地让灵魂做个深呼吸，所有内心的纠结不平都随鸟鸣声远去。这时我也会感觉到"余花犹可醉，好鸟不妨眠"那样的境界。如果下一阵小雨更好，"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诗句定在我眼里盛开。忽然感觉没有比文字这个小精灵更善解人意的了，世间美好的万物，幸好有文字看守。
入秋以后，叶子开始微微透出点黄，黄和绿互相浸染着，互相渗透着，似乎夏天的影子还在，而秋天已经无处不在了。闲暇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走在栈道上，学校和家之间就隔着一条河，潺潺碧水流过，鸭子在水面上划下一圈又一圈漂亮的涟漪。绿头鸭低调，很多时候藏在芦苇丛中，似乎在思考如何诗意地栖居；白色的鸭子喜欢热闹，成群结队在水中嬉戏，有时候排着整齐的队伍似乎在搞什么大型比赛，有时候一家大大小小在阳光下晒着自家的幸福。也有喜欢独处的鸭子，像是性格孤僻的孩子，在水面上踽踽独游，游上一圈，像是一个水性好的孩子一样，扎一个猛子，一会儿探出水面摇头晃脑，如果能看清楚它的表情，一定是一脸的傲娇。唯有这样的时候，感觉秋天就站立我的身边，或者万物都在秋天的怀抱里。
立秋以后，我的日子过得简单明了，真有一种删繁就简的释然。日子简单了，内心反而富足了。只要穿过一条马路，就是我的校园，回头就是我的家，两点一线，线条温暖，点也明晰，光阴在线条上流淌，悲喜在点上蔓延。习惯了这份日子，像是鸭子习惯了水温一样。闲暇的时候在文字里安放自己，似乎也温暖踏实。
有时候晚自习走进教室，满教室的夕阳拍打着孩子们青春的脸颊。我坐在讲台上，看彩霞满天，看落日一点点沉下去，真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唯有大自然给人震撼，也给人慰藉。偶尔在课堂上也和孩子们品味秋天的诗句，似乎感觉自己也像是一首诗被镶嵌在秋天里。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校园里的秋天俯仰即是。草坪上蒲公英鹅黄的容颜似乎给秋天的脸颊涂抹了最柔美的一抹亮色，藤蔓植物上那些浓艳的绿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秋天偷偷涂抹成了娇媚的红色，还有不知名的树上挂着一颗颗玛瑙般的果实，似乎哪儿都是秋天的杰作。秋天就是这样的浓墨重彩，从一缕清风，到一场秋雨；从一片叶落，到一朵飞花，我都心生爱怜。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走，看一朵牵牛花单薄圆润的模样，看珍珠梅渐渐枯黄的容颜。夏天的时候，珍珠梅可是占尽了风情，一朵朵文雅的白色的花朵夹在绿叶中，像是一粒粒珍珠，戴在夏日的颈上，夏天便显得格外妖娆；到了秋天，花儿枯萎了，依旧夹在树丛中，像是一本诗集中发黄的文字，每个字儿都沾满了秋天的气息，大自然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其实，甘州的秋天最美的时节莫过于落雨，一阵风吹过，一朵云飘过，唏哩哗啦就下起了雨。秋天的雨点细密而清爽，一会儿地面就湿漉漉的。那时候你会感觉到秋雨像是一张细密的网，秋天就在网中央，点点细雨中都是草木的味道，似乎秋天真的就是韵味十足的一个女子一样，风鬟雨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踩着落花流水，感觉就是天上人间了。槐花的落蕊在雨中像是洒下了一地的细碎的叶片，总让人觉得盛开或者凋零都是一样富有诗情画意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过程，终究我们能留住的是沧桑，留不住的是岁月变迁，这个秋天数着每一寸光阴在岁月的罅隙里蹀躞而行。我知道从这个秋天开始，我将与每个日子紧紧拥抱，似乎有一种不离不弃的那份爱恋。风也行，雨也罢，落叶也好，似乎很多事情与我有关，似乎又无关。我在她的荫庇下，看她仪态万千，看她摇曳多姿……
住在甘州的秋天里，你就住在诗情画意里，住在姹紫嫣红的色彩里，就像是文字住在诗句里，像是色彩住在图画里……（注：文稿配图图片由宋进林拍摄提供）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过程，终究我们能留住的是沧桑，留不住的是岁月变迁，这个秋天数着每一寸光阴在岁月的罅隙里蹀躞而行。我知道从这个秋天开始，我将与每个日子紧紧拥抱，似乎有一种不离不弃的那份爱恋。风也行，雨也罢，落叶也好，似乎很多事情与我有关，似乎又无关。我在她的荫庇下，看她仪态万千，看她摇曳多姿……
住在甘州的秋天里，你就住在诗情画意里，住在姹紫嫣红的色彩里，就像是文字住在诗句里，像是色彩住在图画里……（注：文稿配图图片由宋进林拍摄提供）
作者简介：吴晓明，女，中学教师。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张掖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在《中华散文》、《飞天》、《北方作家》、《甘肃日报》、《丝绸之路》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一百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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